笼罩在雪里的乌斯怀亚，色彩单薄，只有红色的尖顶，让人认出是教堂。郑海虹 摄 笼罩在雪里的乌斯怀亚，色彩单薄，只有红色的尖顶，让人认出是教堂。郑海虹 摄 笼罩在雪里的乌斯怀亚，色彩单薄，只有红色的尖顶，让人认出是教堂。郑海虹摄客旅路书郑海虹很多年前，香港亚洲卫视曾经拍过一个纪录片《寻找他乡的故事》。其中有一集印象深刻，讲的是在世界最南端的城市—阿根廷的乌斯怀亚，有一个香港人，开着一家网吧，过着远离繁华的生活。在我记得的几个镜头里面，那是个阴天，已忘了名字的香港人在喜多郎的曲子《D anceO fSarasvati》的背景下，说他一点都不想念香港。那时我记住了，这个小城被称为世界的尽头。第二次撞上我眼球的乌斯怀亚，是王家卫的《春光乍泄》，文青们不会忘记这样的对白：“准备去哪儿？”“慢慢走，去一个叫乌斯怀亚的地方。”“冷冷的，去干吗？”“听说那边是世界尽头，有个灯塔，失恋的人都喜欢去，说把不开心的东西留下。”这部戏里，非常爱情放在两个世纪偶像身上，已经迷人，无论如何，把不开心的事留在世界的尽头，地点本身已经比故事更吸引人。世界尽头，在想象中，总是萧瑟而寂寞。当我从机场出来，扑面的寒风，似乎印证了我的想象，在前往酒店的路上，笼罩在雪里的小城，色彩单薄，只有红色的尖顶，让我认出来教堂。夜晚，我们聚集在一个小餐厅里，吃着烤肉，想着我能否偶遇那个不知名的香港人。然而，乌斯怀亚对我来说，是个起点，并不是我此行的目的地。在乌斯怀亚，我呆的时间只有一个晚上和一个整天。如此短暂的时间里，我并不能走遍这个小城的每一个角落，我注定找不到那家网吧。小城的标志性地点很多，比如灯塔、比如邮局、比如火地岛……几乎每个地方的定语，都是世界尽头，以至于每个地点都有了留影的必要。尤其到这邮局去寄一张明信片，盖上乌斯怀亚的邮戳都显得这趟旅行特别有纪念性。事实上，乌斯怀亚以前只是阿根廷的监狱，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多小清新情怀，这里甚至有一条河流，是以一个越狱多次最终成功的逃犯命名，寒冷的气候里，在乌斯怀亚，所能远眺的只是世界的另一中心— 南极。在乌斯怀亚出发南极，是大多数前往南极的游客首选的起点，这个时候，我发现，关于世界尽头的种种情绪，事实上都与风景无关。面对着另一个诱人的冰冷世界，我所担心的，更多的是穿越西风带的考验。当我结束南极的旅行，回到乌斯怀亚的时候，这是个阳光明媚的早晨，从码头走到镇子中心，在一堆路牌中查找世界尽头与中国的距离，在街头寻找当年的监狱，并找一家有w ifi的咖啡厅，迫不急待地上网，刷微信。这时，我的心已经从世界尽头回到了现实社会。